在复杂的医患关系中,年轻医生得到历练
1991年出生的黄红是北大医院的一名住院医师,2015年通过考试取得了执业医师资格证。她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规范化培训,为期3年,轮转了医院里10多个科室。此后,她接受了几年专业的科研培训,目前,黄红正在进行第二阶段的规范化培训,为期3年,需要轮转5个科室。等到明年黄红完成6年的培训后,再通过考核,便可升为主治医师。届时,黄红就可以独立出门诊了。
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从低到高,这是一名医生职业生涯的晋升顺序。身处这个晋升顺序起点的住院医师,往往是在校学生或像黄红这样刚毕业的年轻人。
在没有参与住院医师培训之前,医学生主要是以理论学习为主。住院医师培训让他们开始接触充满不确定性的临床工作。在这些不确定性中,医患关系是特殊的存在。尤其当患者情绪失控时,缺乏经验的住院医师将会面临更大的挑战。
黄红还记得,她在急诊科轮转时,曾被患者指着鼻子骂。当时夜里12点刚过,一名复诊的患者着急看检查结果,但当时另一名患者正在就诊,病情复杂,复诊患者等了许久,为此大发脾气。
当时黄红刚刚开始急诊的轮转,遇到这样的阵仗,再加上值夜班的疲惫,当场就被骂哭了。现在再回忆这段经历时,黄红说,其实可以理解患者,他身体难受,又是半夜看病,情绪确实容易冲动。事实上,患者事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没过多会儿,这名患者又主动找黄红道歉,黄红没绷住,“又哭了一场”。
但医患关系中,不只有医患冲突。黄红在急诊科的这段经历是她目前所经历的最严重的医患冲突。被公众广泛关注的极端医患冲突事件在现实中十分罕见,实际临床工作中的医患关系其实更为复杂,这份复杂正是对医生的历练。
黄红还记得,老年病房是她轮转的第一个科室的病房。病房里当时收治了一位年事比较高的患者,倾诉欲很强。黄红去查问这位患者的病史时,患者说自己胸闷,黄红继续问胸闷的原因,患者回答说是生气,接下来就把自己如何生儿子气、生儿媳妇的气、生孙子的气都说了个遍。
彼时的黄红刚开始轮转病房,询问病史经验不足,而且黄红又是位爱聊天的姑娘,不知不觉就和这位患者聊了两个小时。
回忆这段经历时,黄红笑着说:“幸好当时的工作不是特别忙。”不过,这件事也让黄红警醒,和患者沟通要抓住重点,注重质量,也要讲求效率。这同时也是对医生看病能力的考验,黄红跟着老师出门诊时,十分佩服老师可以在患者如山的病历资料里快速找到主要病因和应对方案,然后再接诊下一位患者。
除了和患者的磨合外,培训期间,绝大多数住院医师都会经历患者的离世。在血液科轮转时,黄红曾经管理过一位病情很重的小伙子。这个小伙子来自农村,家里东拼西凑了很多钱,终于做了骨髓移植,但后来病情还是复发而且更重,最后也没挺过去。
小伙子对生命的渴望让黄红至今难以忘怀。他跟黄红说,自己厨艺特别好,在北京得是星级大酒店主厨的水平,他邀请黄红去村子里吃饭,“等你到我们村,我给你做流水席”。
2023年年末,黄红被抽调到急诊科支援,当时黄红经历了患者的离世,但当时连为患者悲伤的时间都没有,马上又投入到了对另一位患者的抢救中。
黄红说,这些离世的患者让她真切地感受到了医学的局限性,这些经历让她成长了不少。医学能救治的患者有限,这需要医学技术不断进步,一点点缩小医学的局限性。局限性的存在也提示着医生,能做好的那一部分要尽力做好。
黄红还记得自己刚开始在老年病房轮转时,管理了一位可爱的老人。现在回忆起来,黄红说,自己当时也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就是该开检查就开,该找其他医生诊治时,她积极帮患者联系。最后患者出院时,给黄红写了封感谢信,感谢信是首藏头诗,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黄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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